第一百五十八章 师弟
应该是技能圣天速（Full Haste，注，土日月把ヘイスト拼成了ヘイスタ，可能想的是+er后缀，但是并没有这种用法）。转眼间，极龙化、挥舞着圣剑伊古扎西翁的马修已经在圣哉眼前了。
“……吼哦。速度和威力都比上次增长了很多。但是，还在设想的范围内。只要提高狂战士化的等级就能轻松应对。”
尽管如此，圣哉还像前次一样交叉双剑接住伊古扎西翁。虽然后退了几步，但圣哉还是冷静地看着马修。
“开战前听我一言。上次在那卡西村见到我之后你做了什么准备？”
“准备？那是什么东西？”
“从我的体格和展示的技能属性来看，应该充分考虑了对策吧。”
“没有那个必要啊。在伊古扎西翁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不是吗！”
可是，从四方传来细微的分开草的声音。几只火蜥蜴悄悄地靠近正轻松持续放出斩击的马修的脚下。马修“切”地咋舌，离开了圣哉，对猛扑过来的火蜥蜴挥动伊古扎西翁。
“镇上的人虽然撤下了，但敌人不一定只有我。战场上你得经常警惕怪物。”
“无聊，别瞎扯了！”
马修再次向圣哉突进，用可怕的膂力挥动伊古扎西翁。轰隆的轰鸣声和切开空气的声音响彻四周。但是也许是因为愤怒，旁观者也能看出攻击缺少精度。圣哉一边应对着大幅度挥来的剑一边对马修说话。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很自豪地说伊古扎西翁的技能呢。那是最差劲的臭棋。到极限为止绝招都要藏好。”
低下上半身躲过伊古扎西翁的斩击的同时圣哉使出踢击。马修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混、混蛋！”
“假设你在接近战斗中，突然发动圣天速（Full Haste）的话，我是很难避开的，也许会受轻微伤吧。”
“这个混蛋！已经让你看了，再让你看一次也没关系啊！在这之前不是已经用过了吗！”
这样大叫之后，与圣哉拉近距离的马修，像取回了余裕一样目中无人地笑着。不愉快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什、什么啊？马修那样的自信是……！
“我习惯于把猎物逼得走投无路，然后再玩弄至死。但是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就让你看看吧。这才是伊古扎西翁的……不，这才是艾露露的真正力量。”
刻在马修身上的纹身般的龙之纹章发出光芒！巨大的气场从伊古扎西翁和马修的身体中冲出！
“伊古扎西翁与极龙化力量相结合的进化型圣光神速（Giga Haste）——下个瞬间，你丫的脑袋就要在天上飞了。”
“吼哦。告诉我瞄准脑袋吗？真是亲切啊。”
“……去死吧！”
“圣、圣哉！！”
——圣天速的进化形！连马修都藏了一手！
看到伊古扎西翁的真正力量，还有从马修身体中释放出来的庞大斗气，我的脸色变得苍白。但是……我忽然发现，与圣剑的光的气场正相反，漆黑的气场正弥漫着四周！突然，一阵声音后从地里长出了好几只黑色手臂！并且那也出现在了马修周围，已经缠住马修的脚！
“这，你这混蛋……！”
马修用剑砍开黑色手臂，无奈数量太多了。无论怎么切开黑色手臂都从地下长出来，伸向马修的脚。看到覆盖了草原的手臂，塞尔修斯发出了悲鸣。
“太可怕了！恶魔之技！”
确实是！！究竟有几百……不，有几千只！？简直是地狱绘图！！
放出了那样不像勇者的技能的圣哉，平静地凝视着为摆脱黑暗手臂而苦战的马修。
“圣天速的进化型圣光神速——这种程度的变化当然可以预测到。而且，无论用哪种技能，脚被封住的话就没有意义。”
封杀着马修的绝招，圣哉淡淡地说。
“最初，你展示了原创的圣天速后，由此派生出来的能力自然而然地会被推测和研究。所以是最差劲的臭棋。我说了直到极限为止都要隐藏好。”
“别小看我！伊古扎西翁，术式解除！”
刺入地面的伊古扎西翁放出出圆形的七色光芒，瞬间将数千只黑暗手臂化为尘埃！
——伊古扎西翁的能力解除的技能！是的，马修还有这招！
“怎么样！”马修微微一笑。但是……就在眼前，已经伸出前臂摆好架势的圣哉正在快速接近！
“嘎！？”
被圣哉强力的正拳呼在脸上，马修被打飞了。
“从术式解除发动到下一个行动为止，大约有一秒左右的冷却时间。如果刚才不是拳头，天上飞着的就是你的脑袋。”
以、以前的侦察连这种事都……！
吃了圣哉的拳头的马修口角流出血来。他的脸因为无法抑制的愤怒，变成了恶鬼的样貌。
“你丫的优势也到此为止了……术式解除的效果是持续的！你的黑暗魔法已经被封印了！”
“你在说什么，那只是预备。”
听了圣哉的话，我和马修都在附近窥视……然后战栗起来。黑暗手臂完全消失了。但是取而代之是没看过的可怕植物，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地生长着，蜿蜒曲折地蠕动着！
“圣哉！！这是！？”
“草原上的杂草吸收了黑暗手臂的养分而成长。”
“也就是说……给周围生长的植物带来了黑暗的力量！？”
“正是。这不是魔法或术，而是新诞生的生命。因此，伊古扎西翁的技能无法解除它们。”
从有脸的植物到长长的爬山虎，都缠绕着马修的脚。马修挥剑斩断，不过，像在魔界群生的恶心植物切断也能再生。
“岂可修！！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啊！！”
圣哉弄出的植物像蛇一样缠绕在马修的全身。看着完全封印了圣光神速的圣哉，我屏住了呼吸。
简直、简直就是大人和小孩！无论极龙化和伊古扎西翁多么强大，马修和圣哉的战斗水平却有着压倒性的差距！
“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对露出杀意的马修，圣哉投以严厉的目光。
“完全不够谨慎。”
——诶……圣哉……？
这是死斗。并且应该是互相杀戮。尽管如此圣哉完全是教马修战斗一样的口吻。
马修愤怒地挥着伊古扎西翁。但是无论切断多少次，黑暗植物都会再生。不久，马修发出了如同呐喊般的声音。
“敷衍的混蛋！！要是连这种技能都没有的话，一下子就能把你杀了！！”
“吼哦。是吗？”
圣哉的手臂被红莲的火焰包围。我想他要对马修放出火焰魔法，进行追击了。但是下一个瞬间，我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那么，试试看吧。”
从圣哉的手臂放出的业火烧掉了马修周围的所有植物！
“圣、圣、圣哉！？那个，不是很不妙吗！？”
塞尔修斯着急了。当然，我也是。如果把束缚马修的植物全部烧光，圣光神速就……！
很快丛生的黑暗植物全部消失了，周围是燃烧的原野。阻止马修行动的东西都消失了。
“库库库库……太天真了，你丫的呢。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马修架起伊古扎西翁，摆出前倾姿势。
“去死吧！圣光神速（Giga Haste）！”
马修的身姿从视野里消失了！我的心跳加快！
圣、圣哉大意了！？这样的事！！没问题吗！？
……在空间里火花四溅，高高的金属声音在回响。马修和圣哉的位置和刚才相反了。毫无间隙，马修和圣哉的身影又消失了。只看见在空间乱散的无数的火花。以我的视觉无法辨认的速度，两个人在交剑吧。但是，当看到接下来的马修和圣哉的身影时，马修放下了伊古扎西翁，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不……不可能啊！不可能有跟得上圣光神速的速度的家伙！”
但是我已经注意到了那个策略。圣哉虽然已经狂战士化，但并不是平时那种红黑色的气场，而是散发出彩虹色的气场。
“小丑的模仿技能！在模仿马修的圣光神速！”
“哈哈！圣哉没有大意！圣哉直接战斗也能100%获胜！”
塞尔修斯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不，不对！即便如此，如果是平时的圣哉，也应该以万全为目标，不解除黑暗中的植物而战斗！这一定是……！
圣哉对焦躁的马修猛进。就好像要反击一般，用双剑攻击。虽然马修用伊古扎西翁作盾防御，但是防御不了所有的攻击。马修的身体被轻微切到而渗出血来。
“看不见剑的轨迹啊……！什么呀，那个剑技是……！”
“连击剑（Eternal Sword）。这是居住在神界的恶心军神的剑技”
——阿蒂尼拉大人的绝技“连击剑”！！……话说，恶心什么的不说更好吧！？
马修躲避着像五月雨一样的连击剑，与圣哉拉开了距离。
“伊古扎西翁是一把强力无比的剑。但是你仰仗着攻击力，懒于练习剑术和技能。”
“闭嘴！！”
马修很愤怒的样子，不过，注意到圣哉再次举起的双剑净是裂缝后，又微微地笑了。
“剑怎么可能耐受你的技能和速度呢？”
“是啊。这也是从上次的经验中了解的。”
“知道了才说吗？失去防御伊古扎西翁攻击的对策的你，已经完蛋了哟！”
马修挥动伊古扎西翁用大上段猛攻过来。但是听到的不是斩击声，而是粗钝的破坏声。伊古扎西翁突然从马修手中掉了下来。穿过马修的铠甲，圣哉的拳头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躯体。
“……破坏术式其一·掌握压坏（First Valkyrie·Shadow Break）”
“咕哈！”
在这期间，备用剑从天而降，刺入地面。就像和龙王母的战斗时一样，在用在空中飞舞的自动凤凰补充吧。马修痛苦地瞪着慢慢地拿着剑的圣哉。
“打击技啊……你不是剑士吗……”
“没有剑的话，剩下的只有自己的拳头。当然要学会打击技能。”
听了圣哉的台词，我脑海里又恢复了以前死亡马古拉一战。惧怕暗之法伊斯压倒性的强度的马修，靠圣哉的慎重作战取回了斗志。然后现在――
“到、到底……什么啊……你丫的是……！”
马修对圣哉，好象感到畏惧的心情。但是，在这样的马修背后出现了涂满鲜血的手臂。
『马修，你在干什么呢？快点捡起伊古扎西翁，然后杀了勇者！』
亡灵缠绕着马修的身体连声呼喊。
『杀戮杀戮杀戮杀戮杀戮杀戮杀戮杀戮杀戮！』
“……吵死了。”
为了摆脱缠绕在身旁的艾露露的亡灵，马修放开伊古扎西翁，向圣哉迈进。亡灵露出了与悲伤似的表情。
『马修……』
“一刀砍死是不行的！！这家伙要用我自己的力量殴杀！！”
看来马修眼里只剩下圣哉了。他以瞬间移动一样的速度逼近，放出正拳突击。
“好、好快！”
塞尔修斯看到不断出现的马修的突击，那样感叹道。在马修的怒吼声中，圣哉仰起上身闪躲着，我的紧张感也高涨起来。因为，哪怕吃上一拳，那可怕的拳头也肯定是致命伤。
——马修现在应该没有受到伊古扎西翁的加护！但是这个速度和威力！
瞄准头部的回旋踢，圣哉以一纸之隔闪开。马修对攻击打不中咂嘴，但是圣哉也显露出稍微吃惊的表情。
“吼哦。你也能使用打击型的技能吗？这一点我表扬一下吧。”
圣哉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之后，将剑入鞘后悠闲地伸展手脚。
“稍微回敬一下”
“混蛋……！”
圣哉把手指轻松地指向马修。受到挑衅，马修更加激动了。面对圣哉，好几次反复向上半身突击，但并不是胡乱出拳。对上半身集中攻击，又突然从脚底放出下段踢。即便如此，面对像是看透了一切的狂战士化的圣哉，这些攻击根本无济于事。
因为焦急的缘故，马修对圣哉挥出使劲的一拳。马修的突击掠过了圣哉的肩膀，相应地圣哉的左拳打进了马修的正脸。
“哦，漂亮的还击！！”
塞尔修斯兴奋地喊道。马修摇摇晃晃地坏了架势，但是仍然勉强用手撑着膝盖。
“极龙化了……我明明比打倒魔王的时候变得更强……但是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这家伙……”
肉体上的受伤自不必说，我觉得马修更能感受到精神上的受伤。
“我是支配盖亚布兰德的王！！谁也不能战胜我！！”
马修像是鼓舞自己一样大叫，然后大大张开的双手发出闪耀的灵气！像凝结了极龙化了的马修的全部生命能源一样的高浓度的灵气，让我的不安高涨！
“黄龙掌破（Cuélebre Roar）！”（注，クエレブレ出自西班牙传说中的龙el Cuélebre；还有，为什么“掌”对应的是“roar，怒吼”啊？）
马修踏出脚的同时朝圣哉放出掌击。过度的技能威力引爆了马修脚下的土壤。被尘土包围着，两人的身影看不见了。
“圣、圣哉！？”
……双方在正面互相殴打。这场不像圣哉的战斗到底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呢？我屏住呼吸，等待尘埃落定。
“不、不可能啊……！”
伴随着尘土消散而出现的是一脸沮丧的马修。圣哉面对马修右臂的打击，用同样的右臂迎击。看到圣哉的手臂上也刻着和自己一样的龙之纹章，马修浮现出了恐慌的表情。
“用模仿技能模仿马修的气场，抵消了威力！”
“不、还没完！”
被塞尔修斯所说提醒了。圣哉的左臂也同样出现了龙之纹章，发出的气场闪着耀眼的光辉！
“……黄龙掌破（Cuélebre Roar）”
圣哉的掌底斜插向马修的胸口，将马修的身体折成く字形。马修像断了线一样膝盖扎在地上。
“用右手抵消黄龙掌破之后，又用左手放了出来！连续发动了模仿技能！”
“好厉害！这样的事也能做到吗！”
马修把胃液和血混在一起的东西吐到地上，然后自虐地笑着。
“好强啊……这才是劣等种族……人类的实力啊……”
马修想要站起来脚底却摇摇晃晃，再次倒在了地上。似乎已经分出胜了。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幽鬼又从马修的背后出现。
『马修！快点捡起伊古扎西翁！然后杀了他！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吵死了啊，给我闭嘴艾露露！”
『没有伊古扎西翁的话是不会赢的！来吧，快点！』
“说了吧。那家伙要直接殴杀。不要妨碍我啊。”
马修完全敌不过圣哉，持续受到攻击满身疮痍。尽管如此，我觉得他瞳孔的颜色正不知不觉地恢复令人怀念的光辉。
『为什么……为什么啊……马修……』
另一方面，艾露露露的亡灵寂寞地低着头。但是她抬起头后的一瞬间，那张脸不祥地扭曲了。
――诶……？
『那么，你已经没用了。』
幽鬼突然嘴巴大张，张开到耳根的血盆大口内排列着无数像针一样的牙齿。然后艾露露咬住了马修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