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NYMOUS FILES

252

朝學生會室裡面報了名字,過了一會同志試情馬打開了門。

「不好意思遲到了。」
「不。我們這邊才是麻煩妳特別抽出時間實在不好意思。啊,生駒也一起來了啊。」

同志試情馬注意到了藏在我陰影裡的生駒同學,那無神又憔悴的樣子讓他一瞬間睜大了眼睛,然後默默地將我們引進室內。我讓生駒同學先通過,然後跟在後方進去了。

「啊⋯」

若葉在學生會室裡。
在座位上進行文書作業的若葉抬起頭,「歡迎~」帶著笑容朝我們揮了揮手。

「我想當事者還是最重要的所以把她叫來了。」

說明了若葉在這裡的理由的同志試情馬,為先斬後奏的事道了歉。
那樣的若葉站了起來,一邊微笑著一邊「嘛,坐啊坐啊」這樣引導我們坐到沙發上。

「要喝什麼?咖啡?茶可以嗎?」

在若葉忙著把涼茶照人數分裝到玻璃杯中的時候,生駒同學雙手緊握,無言地低著頭。
然後茶水分完、若葉也入座後,同志試情馬「那麼我們開始吧」點燃了導火線。

「那個,大致上我都聽到過了。犯人是生駒同學的事。」

然後,「是⋯」生駒同學用仿彿要消失的聲音認了罪。若葉抱著手臂「是嗎,是嗎」地點頭了。

「因為我自以為是的想法,做了非常對不起高道同學的事。真的很對不起⋯⋯再怎麼道歉也道欠不完⋯⋯」

生駒同學站起來,朝若葉深深地低下了頭。

「嗯,我明白了。坐下吧,生駒同學。所以動機是,生駒同學是吉祥院同學的粉絲,為了吉祥院同學所以做了這些事情對吧?因為那種理由弄髒我的東西。」
「是⋯」
「是嗎,這樣啊。」

若葉嗯嗯地點著頭。

「對高道的騷擾雖然不完全是生駒幹的好事,但是像剛才說的一樣,還做了其他的罪行。」

同志試情馬作了補充。

「原來如此啊。生駒同學這麼喜歡吉祥院同學啊。」

這樣啊,對我做些什麼討人厭的事,是因為喜歡吉祥院同學啊,若葉自言自語地重複著。

「因為喜歡吉祥院同學,把我的室內鞋和制服都弄髒了對吧?」
「⋯對不起。」

這樣啊,原來如此,若葉點了頭。從剛才開始若葉為什麼一直,因為我的關係確認了好幾次。我和同志試情馬都讀不懂若葉的想法,只是默默地注視著事情發展。
於是,

「那樣的話,把那個說出來可能會受到打擊呢⋯」

若葉露出微妙做作地為難表情,微微歪著腦袋。

「什麼啊?」
「嗯~。怎麼辦才好呢。吶,吉祥院同學。那件事,說出來也沒關係嗎?」

欸,什麼?究竟,你打算說些什麼,若葉?!
放置了話題被甩過來而焦急的我,「那個啊」若葉對生駒同學說了。

「其實我現在穿的室內鞋和制服啊,都是吉祥院同學穿過讓給我的喔。」
「欸?!」

因為若葉的炸彈發言,生駒同學吃驚地抬起頭。

「那個室內鞋和制服,是吉祥院讓給妳的?!怎麼回事啊,高道?」

剛才還很冷靜的同志試情馬,也因為太過出乎意料的發展失去了沉著。但是我在意的不是那個。我因為若葉突然把秘密暴露出來陷入了恐慌狀態。若葉,為什麼!不是說好了那是秘密嗎───!!

「嗯,因為騷擾的關係被弄髒了。偶然路過的吉祥院同學,同情我就把替換的室內鞋和制服給我了。」
「吉祥院嗎⋯」

因為衝擊的事實同志試情馬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我也還沒從狼狽中恢復。眨眼次數不停地增加!為什麼暴露了,若葉!
我們三人還在震驚當中,若葉站起來炫耀制服似地當場轉了一圈。
然後往生駒同學面前一站,把裙子的下擺像禮服一樣輕輕提起,笑著擺了個姿勢。

「這是妳憧憬的吉祥院同學穿過給我的喔,羨慕嗎?」

生駒同學瞪大眼睛。

「因為生駒同學的騷擾,吉祥院同學給我衣服作為接點,成了我和吉祥院同學關係更親近的契機,關於那個妳感覺如何?吶,感覺如何啊?」

若葉「後悔吧?不甘心吧?」挑釁著生駒同學。到底怎麼了,若葉。黑啊,太黑了⋯⋯

「妳幹嘛要說些故意惹她的話啊?」

來調解的同志試情馬規勸了若葉。

「哎呀,我也會有想稍微讓人討厭的時候啊~。讓我使些壊也可以吧?」

若葉也不害臊,嘿嘿地笑了。

「真是的,搞什麼啊⋯⋯不過嚇我一跳。沒想到高道的制服是吉祥院的東西啊⋯⋯」
「是真的喔~。鞋子姑且不論,制服要買新的很難啊,得到吉祥院同學預備的鞋和制服真是幫大忙了。再一次,吉祥院同學,那個時候謝謝妳。」
「⋯不客氣。」

為什麼暴露了,用恨恨的眼神朝她訴說,若葉欸嘿嘿地笑著回應。

「不過那時候沒被別的學生看到真是太好了。說不定像櫃子那時一樣吉祥院同學又被當成犯人。」

說起來是這樣沒錯。被牡丹會前會長盯上的若葉和我在一起,若葉的制服又被弄髒了,大部分的人都會認為是我幹的吧⋯⋯櫃子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過我就算是走鋼索也走到這步了呢~。討厭啦,下次去消消災吧⋯⋯

「我都不知道⋯⋯我做的事又給麗華小姐您添麻煩了⋯⋯」

生駒同學垂下了腦袋。

「是啊。話說回來生駒同學。桌子和鞋箱之類的惡作劇一度減少過的,修學旅行回來後又重新開始了,那也是生駒同學做的?」
「⋯對不起。」
「啊,並不是在責備妳啊,只是想確認一下。所以說這種事做了多久?今天早上被水崎同學和吉祥院同學發現了不是嗎,重新開始後又暫時停止,今天又重新開始了嗎?」
「⋯?不太明白暫時停止的意思,但是從修學旅行回国後,雖然不是每天,一周不定期做2⋯3⋯4次⋯⋯」
「很多呢。」
「⋯對不起。」

生駒同學縮起了身體。

「嗯?但是很奇怪呢。我記得回国後一小段時間後開始,到今天早上為止惡作劇的事情一次也沒發覺過。」
「欸!」

生駒同學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但是生駒同學其實一直持續在做著。如果是那樣就是某人在我來之前,每次都幫我把桌上的痕跡消除了呢~」

若葉輪流把視線投向了我和同志試情馬。

「那個難道說,是吉祥院同學和水崎同學對吧?」

敗露了嗎?!
咕嚕咕嚕地考慮如何蒙混過去的時候,同志試情馬「沒錯⋯」地承認了。

「只是,一開始早上提早來,進行騷擾痕跡清潔作業的是吉祥院。我是中途才加入的。」
「欸!麗華小姐嗎?!」

生駒同學朝我轉過頭。

「我不⋯」
「嗯,吉祥院同學一直在幫生駒同學做的事擦屁股呢!」
「妳這傢伙,不是說沒有並不是在責備嗎⋯?」

若葉,當然是用笑容當作回答了。

「我想問的是,為什麼你們兩個都不跟我說呢,自顧自做那樣的事。為什麼?」
「那是⋯」

若葉的表情,說謊是不會原諒的喔?帶著如此壓力。

「我是學生會長,同時是高道的伙伴兼朋友。當然想要逮到騷擾事件的犯人。」
「我是⋯,討厭讓高道同學感覺悲傷的事所以⋯」

若葉「果然吶」說著露出笑容。

「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給你們兩位添麻煩了。特別是吉祥院同學,不斷地早上提早到校很辛苦吧。對不起,非常感謝。但是如果妳跟我說的話,我也會一起來了嘛。」
「那就沒有意義了。」
「沒那種事啊。一邊尋找犯人,剩下的時間也可以一起學習聊天不是嗎?那樣的話,我就作點心帶來了啊。」
「唔⋯⋯那下次,我想要去吃這次損失的點心。」
「啊哈哈,了解。」
「⋯難道說,妳們兩個其實是朋友嗎?」

交互看了我們的同志試情馬詫異地問了。

「是這樣喔。我和吉祥院同學一直都是朋友!吶!」

若葉!
明明至今為止一直一直隱瞞我們的關係的,現在卻這麼乾脆地暴露了!

「嗯,嗯!我和若葉是朋友!」

不過,被若葉是朋友這麼宣言了喔。那可是非常高興!耶~怎麼都好。承認了!
心情特別好的我和若葉,吶~的相視而笑。

「這我可沒聽說啊!」
「因為沒說過啊!」

同志試情馬的抗議也被若葉笑著塘塞過去。同志試情馬「總覺得已經什麼都⋯」說著抱著頭。

「不過這次的事情,我完全只靠吉祥院同學的幫助啊。」
「沒有那種事啊。我總是到妳家打擾,吃了很多美味的午餐,還教我做點心,從若葉和若葉的家人那得到了很多很多。」

而且我們是朋友嘛!朋友的話當然要互相幫助!
同志試情馬收起了隨意的表情,啪地拍了手「到此為止」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那麼,生駒的罪狀已經很清楚了,接下來要怎麼處理呢。」
「⋯!」

終於進入正題了。要在這裡決定生駒同學的未來。
生駒同學緊緊閉上眼睛。身體微微顫抖。看著那個樣子的她,若葉,

「不需要向學院方面報告。」
「欸?」

若葉呵呵地笑了。

「當然,我對被做的那些事也很生氣。但如果公事公辦,下達了足以左右生駒同學人生的處分,會成為不好的回憶呢,我可能會一直被罪惡感糾纏的。」
「⋯這樣啊。所以呢?」

同志試情馬小心地催促若葉的答案。

「嗯。所以說,關於這件事,只在這裡結束就可以了。」

生駒同學一副無法相信的樣子睜大眼望著若葉。

「高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這樣就行了。話說回來,水崎同學。不就是為了這樣才讓我和她見面嗎?」
「⋯抱歉。」

同志試情馬也,盡可能想回避生駒同學停學或退學的情況吧。
意圖被看穿的同志試情馬,苦笑著賠罪。

「⋯那樣,⋯真的,好嗎⋯?」

生駒同學的眼淚模糊了眼眶。

「嘛。但是只有這次啊,沒有下次了喔?」
「⋯!謝謝!⋯對不起,謝謝!」

生駒同學用顫抖的手捂住嘴巴,撲簌撲簌地流著眼淚垂下了頭。

「生駒同學對自己的行為錯在哪裡,請再好好考慮一下吧。不是犯罪行為被發現的事,也不是因為誤解去騷擾人的事,無論是什麼理由都不該這樣去傷害別人,請打從心底反省。這次偶然碰上的是心靈堅強的高道,如果是別人碰上了就算拒絶上學或自行退學也不奇怪。如果變成了那種場合,那時我是絶對不會原諒生駒妳的。」
「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啊~」

生駒同學扶著自己的膝蓋如潰堤般大哭著。
我撫著生駒同學的背,全員默默等待生駒同學哭完。
過了一段時間,終於生駒同學停止哭泣了,同志試情馬「但是」接著說了下去。

「考慮到生駒同學過去的所作所為,道歉後高道原諒了就這樣簡單的無罪釋放這種事,我難以接受。」

嗯,是這樣沒錯。因為鬧得相當大啊,完全沒有懲罰也說不過去。普通的話也許是掃除一個月之類的懲罰,但是這次是要保密的事情,光明正大的處罰是不可能的呢。

「這件事暫且,物質損失的賠償是必要的吧?」
「這樣啊。室內鞋和制服,最低限度的賠償事應該的。」

對我的提案同志試情馬表示贊成。

「制服和室內鞋的賠償的話⋯」
「正確的金額我不知道,大概二、三十萬左右嗎?」
「⋯⋯」

生駒同學不知道制服價值的樣子,吃驚地睜大眼。
約二、三十萬日元,對家裡有錢的瑞鸞內部生來說還好,可不是一般高中生能簡單準備出來的金額哪⋯,生駒同學父母的資產狀況我不清楚,不過從她聽見金額後的臉色來看,跟我的想像應該沒有太大出入。

「啊,那個⋯,因為有把壓歳錢存起來,存款還是有的⋯⋯不夠的部分從每個月的零用錢裡分期⋯」

壓歳錢嗎⋯⋯如果生駒同學向父母攤牌請求賠償金額當然是最好,不過在心理上還是很難開口吧。
然後,若葉「Hi」地舉起手。

「但是那樣的話,不會被搞錯成恐嚇嗎?」

欸、恐嚇?
我和同志試情馬不約而同看向若葉。

「雖然請求賠償是正當權利。但是我從生駒同學拿錢的事情,不知道的人看到了會以為是恐嚇吧。」

同志試情馬思考似的沉默不語。
說起來也有可能變成這樣⋯,同級生之間交易著大筆的金錢,感覺就是很可疑的畫面呢。
看著我們的反應,若葉為難地笑了。

「所以說。嘛,雖然在讓給我預備的室內鞋和制服的吉祥院同學面前說也有點那個,不過承蒙吉祥院同學的厚意我沒有受到實質上的金錢損失,不賠償也沒關係喔。」
「哎」

我們三個視線相交。

「但是那個實在是⋯」
「高道。我也明白妳的心情但是」
「作為替代,我也有條件。」

若葉豎起食指。

「代替賠償,必須暫時在我家的店裡打工。」
「打工?!」
「我的制服和鞋是父母辛苦工作賺錢給我買的,所以作為踐踏了我父母心意這件事的補償,請親身體會工作賺錢的辛苦吧。」

若葉她「不用一直都去,一個月的假日就好的」這樣說了。

「高道,雖然我明白妳想說什麼,不過瑞鸞禁止打工喔。」
「我知道啦。所以不是說我家嗎。當然這是做白工喔。因為要跟我父母解釋理由,或許有些尷尬也說不定呢。那就是生駒同學的懲罰。」
「但是⋯」
「我,要做!」

生駒同學強而有力的聲音打斷了同志試情馬。

「生駒。」
「我啊,要去高道同學的家裡工作。明明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想對原諒了我的高道同學,多少表達一點歉意。我會拼命努力加油!高道同學寬大的處理,和對一直在為我犯下錯誤善後的麗華小姐,做出一點點回報!」

生駒同學以幹勁滿溢的表情,對若葉「請多關照」地低下頭。
若葉也嗯嗯地點頭了,本人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這樣就好了吧⋯?
撇一眼同志試情馬的樣子,同志試情馬也「沒有辦法⋯」嘆息著點頭了。
那麼我覺得這次暫時到這裡解決了,生駒同學站了起來。

「我,要去巡禮了!」
「哈?」
「欸?」
「嗯?」

對生駒同學突如其來的宣言,我們三個頭頂浮現大大的問號。巡禮?

「今後該怎麼辦才好呢,一直一直都在想這件事。給高道同學和麗華小姐,還有水崎同學添了很大的麻煩。雖然高道同學說原諒我了,但是我的罪是不會消失的。要如何才能做到真切的反省?那不是只能把頭剃光,面對自己的罪,踏上巡禮之旅了嗎?嗯,現在就出發。」
「不對不對不對。」
「太過飛躍了⋯」
「四国很遠的。」

明明還要上學把頭剃光踏上巡禮之旅很糟糕吧!

「一步一步,踏破己身罪孽而來。」
「欸,徒步嗎?!」
「那要花費一個月以上吧?」
「會因為出席天數不夠而留級喔。」

好不容易不用停學也不用退學能平安無事的參加內部升學的,留級了不就沒有意義了?
但是生駒同學心意已決,我們說服的話語完全無法傳達。見到這樣的生駒同學同志試情馬驚訝的看著我。

「妳的信徒為什麼,都是這種極端的傢伙啊⋯⋯」
「說什麼信徒?請不要用這麼奇怪的表達方法!」

讓人聽到多不好啊。我可不記得有招募什麼信徒啊。
不過朝聖感覺很辛苦啊。從現在開始要期末考試了,要去的話至少要等到暑假。芙由子小姐也一樣,年輕女孩的修行開始流行了嗎?

⋯嗯?啊,對了!

「我這有一個提議。生駒同學,巡禮暫時先保留,首先去瀑布修行如何呢?」
「哈?」
「吉祥院同學?」

無視驚愕的若葉和同志試情馬,我牽起生駒同學的手。

「藉由瀑布的衝擊反觀自身的脆弱,然後戰勝它,洗淨它,全新的自己將脫胎換骨。沒問題,我知道一個不錯的修行場所。」
「麗華小姐⋯」

能陪芙由子小姐去瀑布修行的人才確保了,呵呵呵。

「妳,果然是那邊的人嗎⋯」
「說了很像可疑新興宗教勸誘一樣的話啊,吉祥院小姐。」

若葉和同志試情馬拉住眼睛閃閃發光的生駒同學,別被騙了!睜開眼睛!快回來啊!這樣呼喊著。
新興宗教麗華教,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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