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NYMOUS FILES

255

在坐禪修行及滝行*之日,我乘車到達作為碰頭地的離寺廟最近的車站後,生駒同學已經站在那裡等著了。【*:指在瀑布下打坐,未找到中文譯名】
「生駒同學,讓你久等了。」
「麗華大人!早上好!」

拿著一個大包的生駒同學腰彎成直角向我打招呼。

「早上好。芙由子大人尚沒有前來嗎?」
「是。因為還沒到約定的時間。」
「這樣啊。我們好像到的太早了。在芙由子大人到達前我們先坐在那裡的長椅上等著吧。」
「好。」

生駒同學重新抱好包跟在我後面。

「話說回來你行李還真大呢。」
「啊,這是我根據收到的向導宣傳冊上寫的所準備的,裝著浴巾替換衣物等各種各樣的東西⋯」
「啊啊說的是呢。要進行滝行的人有好多要準備的東西呢。」
「是的。麗華大人不做對吧⋯?」
「欸欸。我會等你們的。」

因為我不想讓這做的很是完美的捲髮被濡濕弄的扁扁的嘛。光是要把它恢復原樣就要必須要帶吹風機、定型水和捲髮棒等各種各樣的東西,很是麻煩。更何況被路人當成觀賞物很是讓人害羞,在那麼多的觀眾席當前我是不會展現戰鬥力下降的捲髮的⋯⋯

「滝行也是芙由子大人所希冀的。那時就請生駒同學與芙由子大人一起同行吧?」
「好的。但是我沒問題嗎。那個,芙由子大人也是牡丹會*的成員對吧。身為外部生的我混進了牡丹會的兩位成員的外出當中,她是否會有不滿或不快感⋯」【*:因為我是通過Txt補的該作,不知道是否有說過,如果曾經解說過的話還請無視吧。ピヴォワーヌ,Pivoine,法語詞匯,意為牡丹】
「那一點我已經跟她確認過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也沒問題哦。芙由子大人不是會在意那種事的人。不如說她因為有可以一起進行滝行的人很是高興呢。」

芙由子大人無論是好是壊都是不通世俗的怪人,並沒有牡丹會那麼嚴重的選民意識。

「是這樣啊。既然這樣的話那還好⋯」
「話說,生駒同學在高道同學家的幫忙做的如何?」

作為生駒同學把若葉醬的制服和鞋弄髒使其無法使用的賠償,她去若葉醬家的蛋糕店工作了。

「前幾天我雖是第一次去,但其雙親似乎已經大致聽說了我到高道同學家來打工的原委,在初次見面的時候我會被多麼嚴厲的被斥責,因為緊張與不安身體不停的顫抖。但是在我誠心誠意的謝罪後,他們對我說如果保證我會反省且不會再做同樣的事就可以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呢。」
「是的。那之後我雖然在店裡工作了,但接客是由高道同學和高道同學的媽媽來做的,雖然我要做的工作是以雜活為主,但為了償還哪怕一點罪孽我會想辦法加油的。」

生駒同學似乎把賣剩下的蛋糕帶回了家,「反倒讓我不太好意思。但是卻非常好吃」這樣彎下眉笑了。看來她幹的很好,那真是太好了。
然後生駒同學好像在確認周圍是否有人而環視著四周,壓低嗓子「話說回來⋯⋯」說道。

「實際上,在我幫店裡幹活的時候,那個鏑木大人居然作為客人光臨了。」
「欸!」

生駒同學在若葉醬家打工時我最為擔憂的事就是她與鏑木的相遇,結果光是第一天就突然發生了我一直在擔心的事嗎─!

「麗華大人也嚇了一跳吧。我也大吃一驚。因為沒想到鏑木大人竟會光臨,到底為什麼會是鏑木大人,腦袋完全變得一片空白。」
「⋯啊~是啊。說的是呢⋯」
「你能理解嗎!而且要說起鏑木大人光臨的理由,他似乎是來買蛋糕的。嘛因為是蛋糕店所以這也是當然的。但是像鏑木大人那樣的人物並沒有跟往常一樣張口謾罵,而是來到了我平時會去買的比較偏向庶民的蛋糕店什麼的真是難以置信。而且他並沒有拜託誰,而是自己過去買的!」
「是啊⋯」
「而且鏑木大人前來光臨好像不是第一次哦,高道同學的媽媽也親切的跟他交談說,女兒今天正好出去了所以不在啊~這樣。啊,高道同學在休息中到圖書館返還圖書了。鏑木大人說,我只是過來買蛋糕的,買了幾個蛋糕後就走了。」
「⋯⋯」
「事後我問了高道同學的媽媽,她說,他好像很喜歡我們家的蛋糕,偶爾會過來買呢~什麼的,問回來的高道同學,她笑著說,鏑木大人暗地裡好像喜歡甜食呢~什麼的。但是將那位鏑木大人特意前來一事解釋成他很中意,他喜歡甜食真的可以嗎。」

生駒同學用眼神訴說著絶對不只是這麼簡單。無論是誰都會這麼想呢⋯⋯

「⋯嘛,鏑木大人實際上喜歡甜食這一點是真的啦。」
「欸,是這樣嗎?!」
「欸欸。在牡丹會裡他也會不時品嘗哦。」
「是這樣啊。從鏑木同學的形象來看,還以為他一定討厭點心那樣甜的東西呢。」

對這意想不到的皇帝的情報,生駒同學抬高了聲音。

「話說回來生駒同學,這件事你都與誰說了?」
「欸,是鏑木大人的事嗎?沒有和誰說啊?」
「是嗎。要是這樣就好了。輕易散布客人的情報可是關乎著店鋪的信用問題呢。鏑木大人來高道同學的店裡這件事請千萬不要向任何人說哦。尤其是瑞鸞的學生,絶對不能泄露給他們。」
「是,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高道同學也說鏑木大人不時過來買蛋糕的事絶對要保密哦這樣封住我的嘴了,要是我說了這件事的話她就會把我在高道同學家裡工作的原因說出去了,所以我是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只是我覺得只告訴麗華大人一個人比較好。我想為麗華大人效盡微薄之力!」

生駒同學以燃燒著使命感的眼神握緊了拳頭。

「⋯那真是謝謝你了。但是你光有那份心意就足夠了。」
「請交給我吧,麗華大人。我托為騷擾高道同學而一個人留下、提前登校的福掌握了警衛的巡回時間,密探行為也變得擅長了,連悄悄潛入哪裡獲取麗華大人的敵人的情報也能做到哦!」
「嗯。絶對不要做哦?」

那不就是真正的間諜嘛。那不是不行嘛。那不是犯罪嘛。

「但是鏑木大人和高道同學的關係比想像的還要親密呢⋯⋯那個,麗華大人沒關係嗎⋯?」
「什麼事?⋯啊啊,所以說就像我之前與你說的,我對鏑木大人未抱有戀愛情感。即使不打那種奇怪的心思也沒問題的。」
「是這樣嗎?啊,是嗎。麗華大人的意中人不是鏑木大人而是圓城大人吶!」
「哈?!」
「我知道了。我會為你應援的!」
「才不是呢。我喜歡的人不是圓城啊。」
「啊,不好。我真是的居然又說了多餘的話。是呢,麗華大人完全沒有在想圓城大人的事呢。」

生駒同學以一副我都明白,我是不會對大家說的這樣得以的表情點著頭。你絶對沒明白吧。
我通過肆意猜想並不好,別忘了你就是因為肆意猜想才招致這樣的事態這樣苦口婆心的勸說解開了她的誤會。照這樣子的話就很可能會說是為了我而在圓城周圍亂轉。要是這麼做的話,生駒同學這樣的轉瞬之間就會被圓城碾碎。如同碾碎螞蟻一般,啪嗤的。然後其因果也會波及到我。那個圓城的腹黑的笑容⋯⋯嗚嗚,光是想像就好可怕⋯⋯被冠上了間諜的嫌疑,被漸漸迫近時的恐懼,我的Blanc-Manger Mental*(棉花糖般虛幻 奶凍般纖細的心靈)是忘不掉的。【*:ブランマンジェメンタル。Blanc-Manger,牛奶杏仁凍糕;Mental,心理。這一句沒想起來她說的是指哪一段的事,所以這個詞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麼翻,如有知情者還望告知。】
「但是,我還是第一次在那麼近的距離清楚的看到鏑木大人!而且還看見了他穿私服的樣子!現在想起來也心跳不已。就像散發著光輝的眾神一樣。在鏑木大人進來的瞬間店裡的空氣完全變了。那就是名為領袖魅力的東西嗎。其他的客人也都說不出話來。在鏑木大人走後都在吵吵嚷嚷的說著剛才的人真帥吶。」

生駒同學想起了那時的事有些興奮的說著,呆呆的仰視著虛空。

「但是生駒同學被鏑木大人看見臉了吧。擔心今後在學院裡被他注意到吧。」
「關於這點大概沒問題。因為瑞鸞禁止打工,為了避免萬一被誰發現,高道同學告訴我要戴上口罩,而且我主要在后台工作,不會直接接客的。」

似乎立刻就用上了掌握的密探技能了呢。
就在像這樣進行著無聊的對話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我們前面,芙由子大人笑著從裡面走了出來。

「貴安,麗華大人。」
「貴安,芙由子大人。這邊是於今日與你一同體驗坐禪即滝行的生駒同學。」
「我叫生駒。今日請多指教。」

為迎接芙由子大人而與我一起從長凳上站起來的生駒同學面容有些僵硬,並深深的鞠了一躬。

「貴安,還請多多指教吶。」

生駒同學看到芙由子大人的那文靜的笑容感覺似乎有些臉紅了。

「有這麼多的綠色,真是個好地方呢。在這樣的場所進行的話,無疑會有一次絶佳的修行呢。」

芙由子大人的腦袋裡好像已經滿是坐禪和滝行了。
在我的帶領下我們一群人走向了寺廟。就在這時芙由子大人「生駒同學也要進行滝行對吧?」這樣向生駒同學搭話。

「是的。我還是第一次在瀑布下打坐*所以有些擔心⋯」【*:即滝行,原文直譯是「被瀑布擊打(衝擊)」】
「嘛,是這樣啊。我也是第一次做滝行啊。但從以前開始就非常感興趣,所以今天很是期待呢。我為了這一天從3天前起就開始齋戒沐浴,也用水淨身了呢。」
「欸!是這樣嗎?!怎麼辦啊。我什麼也沒做就過來了⋯」

聽了芙由子大人那精神過頭了的事前準備,生駒同學變得一臉不安。

「沒關係喲,生駒同學。我也什麼都沒做啦。這終究只是修行體驗而已,寺廟也不會要求我們做到那種地步哦。」
「但是麗華大人不做滝行對吧。昨天晚上我吃肉了⋯」

芙由子大人對煩惱中的生駒同學「我為了這一天還新作了一串念珠」這樣進一步的施以追擊。生駒同學,沒關係哦。放輕心態去做吧。不如說芙由子大人才是做過頭了。

「在坐禪中被人敲打似乎是為了警策你喲。麗華大人曾經被敲過嗎?」
「欸欸。那個雖然非常痛,但卻讓我醒悟了。警策乃是代替文殊菩薩的手,所以接受警策並不意味著懲罰,而是來自聖僧大人的激勵,上次我是被這樣告知的。」

芙由子大人「嘛」的發出了高興的聲音,生駒同學則「不是懲罰而是激勵嗎⋯」這樣陷入了思考。
然後抬起頭目視前方,

「即使不是懲罰,我也想要志願接受警策。為了多少面對自身的罪孽。」

以下定決心的表情宣言道。
不知事情經過的芙由子大人「罪孽?」這樣稍稍傾了一下頭,但因為生駒同學並沒有再詳細的說些什麼,「機會難得,我一定也要接受警策」這樣,她隨即重新把興趣放到了修行體驗上。
在到達了寺廟與主持打過招呼後我們被帶到了大廳,首先接受了寫經的說明。上次我記得首先是坐禪,但這次似乎是從寫經開始的。除我們以外已經有體驗修行者開始寫經了。
於長桌前正坐,在字帖上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的臨摹著經文。雖說只是臨摹而已,但用細細的筆寫起字來意外的困難。注意不洇開、不寫偏的集中精神去寫。
在花費時間完成書寫後,在從精神集中中解放出來的身體喪失精力的感覺,以及完成後的充實感的作用下,呼~的自體內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芙由子大人和生駒同學也完成了,3人互相向對方展示並說了各自的感想後將其獻給了寺廟。

「在想著每個文字的意義謄寫的同時,心情不可思議的就冷靜下來了呢。寫經真是一種深奧的事物啊。」

在領取字帖回來後,芙由子大人說從此以後在家裡也會繼續寫的。
我最近也因為懈怠了毛筆的練習有些地方的字寫的不好,也有些不滿意的部分,要不要也在家裡寫寫看呢。
寫經結束後是坐禪。我們從主持那裡學習了手腳的擺放方法,從進入佛堂起到離開佛堂為止坐禪的大致的禮節,調身、調息、調心,即調整身體、調整呼吸、調整內心的心得等事。
佛堂中我在正中間,左右坐著芙由子大人和生駒同學,以鐘聲為信號開始了坐禪。
萬籟俱寂的空間──。雖然上次在這靜寂中睡意突然襲來並受到了警策,但這次我不會在走上相同的道路。我的內心,要化作無心。要化作無心。
那之後過了多久時間呢。
如同來這之前所說的,生駒同學希望得到警策,在察覺到生駒同學面前站著主持的氣息後,緊接著佛堂內響起了啪的聲音。
接著這次察覺到主持朝芙由子的面前移動。欸,芙由子大人,你怎麼了沒問題嗎?!啊啊但是芙由子大人也說了想經歷一下警策,這莫非是她自己所希望的嗎?
無論如何都非常在意的我半睜著眼睛,悄悄~的窺視著旁邊芙由子大人的樣子,芙由子正好被打了而低下了頭。

──然後半睜著眼的我,和主持的眼睛對上了。

完全被抓到了難以辯解的、滿是雜念的、未調整內心的現場的我,默默的合掌等待著文殊菩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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